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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土 

    07年5月13日早上8点58分,我一个人坐在哈瓦那MELIA HABANA酒店的大堂椅子上,等着古巴旅游局给我派来的司机。
    一个女人坐在大堂总是让人有些生疑,这个时间越短越好。所以我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房间临海,打开露台的门,海风和阳光就欢快地拜访了。这样的露台最适合发呆。这一天早上起得很早,因为同从北京出发的Maggie, 老段和小沈早上6点就出发去了有天堂岛之称的CAYE LARGO(长岛)。
    根据半个月之前在北京的约定,旅游局今天会安排我去和先到古巴的两个编导碰头。但是,他们在哪里,我不知道,要联系上他们两个,就如想和火星人对话一样困难,因为两个编导是艺术家,很少开手机。
    9点,大堂门口准时出现了一个打着领带的家伙,他个头不高,身材匀称,上身穿浅兰色短袖衬衫,下身穿藏蓝色西裤,搭配深蓝色领带。头发和衣服一样,整理得一丝不苟。黑白混血的皮肤,戴着墨镜。我们隔着墨镜,目光互相探索了一下,大概认定都是对方需要寻找的人。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天书一样的西班牙语。混血司机用英语问我,
    “公司让我9点接人去外地,接的是你吗?”
英语很标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是打算去外地”我犹豫了一下,追问道,“公司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
    “这张纸上有我的名字吗?”
    “我想也没有”。
    我踌躇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直觉告诉我,他是我要找的司机。但是风险意识提醒我,这张纸靠得住吗?我拿过纸来,左看右看,希望能从西语中找出一两个我知道的单词,比如TRAVEL CHANNEL之类的,但一无所获。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我鼓起了勇气说,“那好吧,我跟你走。”
    我们向外走,“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远?”??
    “400公里,圣玛利亚岛。”
    我的心呼地沉了下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异国他乡开上400公里的车,我又联系不上任何人?混血司机如果半路谋财害命?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着CHOLE的当季新装,背了尼龙旅行包,上面有硕大的CHANNEL标识,天啦,怎么看,都还象个生活过的去的人,适合下手——胡思乱想中,给老公发了一个短消息,“我乘坐CW895号出租车正驶离哈瓦那,前往圣玛利亚岛。”如果我失踪了,这算是留给中国大使馆追查的一个讯息吧。(后来才知道,老公收到后,抬拇指就删了,一边删,一边说,“女人真是无聊,连出租号都发给我。”)
    5月的古巴,天高云疏。出租车穿过古巴的老城区。举目望去,都是西班牙20世纪殖民地时期留下的建筑,色彩缤纷的廊柱,或是鹦鹉绿,或是香宾粉。独特的刷墙粉搀亚麻子油装饰的外墙,在岁月流逝中形成优美的班驳,是现代建筑无法演绎的浪漫的忧伤。路上奔跑着的各色古董汽车,凯迪拉克,福特等等大多是美国上个世纪40,50年代的款式,时间仿佛特地为古巴停顿在了这个好年份,正是奢华盛行,绅士淑女的年代。连建筑也那么美,仿佛建筑师一生只为这一栋房子而生般地,精调细琢地盖着那些有着优美线条和雕刻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可以称之为建筑,而北京三环边那张牙舞爪地分割着北京的天空的,只能称之为水泥墩或玻璃盒子。车上跑着的汽车,也许是空调不好,大部分都在35度气温下开着窗,在路上不急不疾地开着。这命运多舛的国家,时间在这里可肆意地挥霍。人不禁有些恍惚。恩,似乎也不完全对,昨天在酒店附近还逛了一家MANGO服装店。这可是我相当喜欢的一家西班牙服装店,款式好穿,价格公道。不过,到是没有看到它的老对手ZARA,ZARA总是比MANGO慢那么一点点,在北京,当年也不是这样吗。ZARA位于北京世贸天阶的店今年刚刚开业,而MANGO进入北京市场已经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出租车开上了著名的海堤大道。这是一条位于哈瓦那市区东北角长达7公里的大道,起点是圣王岩城堡灯塔,一路衬托这条海堤大道的建筑风格多样,有巴洛克,回教和摩尔之混杂。与狂风撕打的海水,在挣扎中拍上堤岸,卷起两米高的浪花。时近中午,人不多,堤岸边有几个玩耍的孩子。巨浪和孩子,蒙尘的建筑和艳阳下的棕榈树形成了一个十分奇异背景,令人有做梦的感觉,当然,也为我的漫漫出租旅程更增添了几分惴惴不安。
    9点出发,10点半左右,出租车已经行驶在城外的公路上了。在单调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中,我一颗又一颗地嚼着口香糖,不敢睡过去。如果睡过去,不再醒来怎么办?
    黑白混血的司机问我要不要听音乐。
   “好的。”
    他打开了收音机,好听的古巴颂乐顿时装满了整个车厢。古巴颂乐是一个人主唱,其余的人和,乐器则以TRES为主,打击乐器衬托节奏。第一次听到古巴音乐还是5年以前,朋友从古巴回来,盛赞古巴美景,说古巴实在是个尤物,未经雕琢的自然景色,贫穷但快乐的人民,香醇的雪茄,还送了我一盘音乐CD,是著名的 乐满哈瓦那 (Buena Vista Social Club) 。一听过后,实难忘怀。Ruben Gonzalez感性的钢琴声、Omara Portuondo充满磁性的低音和 Ibrahim Ferrer's浑厚的歌喉带给我无限的向往。
    出租车行驶在无边的公路上。相比于古巴的经济状况,古巴的公路还是不错的。宽敞而平整的柏油马路四通八达。出了哈瓦那以后,两边的房子就少了,代之的是大片大片茂盛的棕榈树,甘蔗,树下不知道疲倦的蓝雪花和其它叫不上名字的热带植物,一律在加勒比海的艳阳下恣肆地生长着。有些植物在生长中忽然遇到了雷电,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就那么死去了,并不清理,就那么静静地斜斜地倚在同伴树的身上,一起呆着,如许安静。车有时开很久,见不到一个人。间或经过小村庄,看见放学的孩子,女孩子穿着白衬衣,紫红的裙子,带着红领巾,男孩子也是白衬衣,下面则是西服短裤,在路边蹦蹦跳跳,偶尔等红灯的时候,有目光接触,羞涩地微笑。古巴是全民免费教育到大学,想起中国比古巴不知旺盛多少的经济,居然还有那么多孩子上不起学,让人不觉辛酸。
    偶尔有人在路边寻求搭车。古巴的交通工具严重不足,所以法律规定,只要车上有空位,路边有人寻求搭车,除出租车和国宾用车外,司机必须搭乘搭便车的人,而且还不得收取费用。
    下午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出租车经过一个收费站停了下来,交了几个当地古巴货币,出租车驶上一条路。(后来知道是Las Brujas)。我的眼睛不由得越睁越大,一条宽约10米的柏油路蜿蜒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我的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全是大海。大海平静极了,海水蓝中带绿,绿中又有翡翠的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美玉在天空下闪着光泽。海水离道路很近,一涨潮就会把海水淹了似的。这是我梦中的情景,我多年以来,一直梦见我在这样的路上行走,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左手和右手都是无边的水,没有尽头,海老天荒般不知去找寻什么?前生?路人?那些我爱过的错过的?一时间,我的嘴巴没有合上,整个人呆在座位上,眼泪悄悄从脸上滑落下来。原来,一切你所梦想的,真的就在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某一天,你会遇见。UNBLIEVABLE,我喃喃。
   “你喜欢这个地方?”
   “是的,和我梦中一样”
   “那你想下车吗”
   “好的。”
    我下了车,刹那,我被海风和海水包围了,在一个陌生的异国出租司机面前,我一个人泪流满面站在美丽的Les Brujas上。(续,未完)

 

文中关键词指南:

古巴:古巴位于美洲加勒比海的中央,北边是美国,周围是海地,牙买加,巴哈马群岛等等

乐满哈瓦那 (Buena Vista Social Club) 之原声大碟:98年葛莱美最佳拉丁音乐奖获奖专辑。Buena Vista Social Club,在1959年古巴革命之前,是古巴著名的社交俱乐部。后来,古巴在政治上面临新的追求,鼓励“传统诗谣之家”取代有阶级意味的社交俱乐部。诗谣之家主要演唱传统的经典古巴歌谣,通常乐团编制很简单,包括吉他、Maracas(沙铃)、Congas (一种手鼓) 等,较少用到大编制的乐团形式。普通古巴人晚上皆可走进诗谣之家,听这些传统歌谣。
乐满哈瓦那 (Buena Vista Social Club)之音乐记录片,真实自然地反映了意识形态对民间音乐家未必真有多少触及心灵的影响力。在纽约的街道,两名古巴音乐家在商店橱窗前辨认里面的名人小蜡像,他们认出了查理·卓别林,但没有人认出当年古巴的大敌----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

长岛:古巴最著名的度假之岛,可从哈瓦那乘小飞机前往。
圣玛利亚岛:古巴著名旅游度假岛。名气不如长岛和巴拉罗德,但美的惊人。哈瓦那东北约400公里。

Las Brujas:古巴花了差不多5年的时间来建设这条公路,路很长,大约有58公里。为了尽量不破坏公路两边的生态环境,还修建了30多座桥梁,目的是为使潮汐可以互相交换公路两边的海水。

  

2007年6月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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